。不是随机的抽搐,而是有意识的运动——商司瀚的额头因专注而沁出汗珠,但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黑暗中突然被点亮的灯塔。
文暖暖突然想起什么,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念荨昨天落在这里的蜡笔。她抽出一支蓝色的,轻轻在商司瀚的大脚趾上画了个笑脸。
\"给念荨的惊喜。\"她狡黠地眨眨眼,\"明天早上她看到爸爸的脚趾会画画了,一定会——\"
她的声音再次中断,因为商司瀚突然伸手将她拉近。他的手臂不像健康时那样有力,但足够把她圈在怀里。薰衣草的气息笼罩着两人,混合着汗水和泪水的咸涩。
\"谢谢。\"他在她耳边说,声音嘶哑但清晰。
文暖暖把脸埋在他肩窝,无声地流泪。她知道这小小的动作对常人来说多么微不足道,但对商司瀚而言,这意味着某种可能性的重启——就像严冬后的第一株绿芽,宣告着冰封的土地下仍有生命在涌动。
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的光芒透过窗帘的缝隙,恰好落在商司瀚的左脚上。那个蓝色蜡笔画的笑脸在银光中闪烁,像一个小小的奇迹,安静地见证着这个不寻常的夜晚。
监护仪上的心率渐渐恢复正常。文暖暖靠在商司瀚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手指仍轻轻捏着他的脚趾,仿佛在确认这不是梦境。而商司瀚的目光穿过黑暗,落在墙上的日历上——明天,他要尝试站立五十秒。
有了能动的脚趾,或许还能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