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暖暖轻轻握住商司瀚的手腕，感受着皮肤下微弱但坚定的脉搏。他的手指还在轻微颤抖，像是刚学会控制肢体的孩童，每一个动作都需要全神贯注。
\"能再试一次吗？\"她轻声问，将自己的手掌平摊在他手心下。
商司瀚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她掌心的纹路上——那里有三道细小的疤痕，是当年在孤儿院弹琴到指尖流血时留下的。
一秒。
两秒。
就在文暖暖以为他力竭时，那只手突然动了。
商司瀚的食指缓缓伸展，在她的掌心划下一道颤抖的轨迹。一次，两次，三次文暖暖的呼吸停滞了——那是他们年少时发明的密语，三个笔画组成的字：
\"爱\"。
念荨好奇地看着爸爸妈妈交握的手：\"爸爸在写字吗？\"
文暖暖哽咽着点头，将孩子的小手也拉过来：\"爸爸在说，他爱我们。\"
商司瀚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想笑却又控制不好面部肌肉。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盛着十年的思念，如今终于能通过指尖传递。
温玉悄悄退出病房，却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监控仪上的数据仍在飙升，某个被标记为\"长期记忆区\"的脑区突然亮起刺目的蓝光。他皱眉调出历史数据对比，呼吸一滞——
这正是商司瀚车祸前，经常用来存储文暖暖相关记忆的脑区。
窗外，阳光越来越盛。商司瀚的手指已经能在文暖暖掌心停留更久，甚至尝试弯曲指节握住她的指尖。每一次尝试都让监护仪发出欢快的提示音，像是在庆祝这场跨越生死的重逢。
而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角落，念荨的乳牙缺口处，又有一粒蓝色光点悄悄渗出，顺着她搂住爸爸脖子的手臂，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商司瀚后颈的植入物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