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我轻声问,\"就为了那零点几秒的反应速度?\"
他望向窗外的落日,喉结滚动:\"你值得更多。\"
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金色光影,睫毛在眼下打出扇形阴影。这一刻的商司瀚不像商界传奇,倒像个固执的少年,宁愿咬碎牙齿也要多练半分钟投篮。
我忽然想起温玉说过的话:复健的痛苦远超常人想象,能坚持下来的只有两种人——极度自律者,和有所牵挂者。
我的丈夫恰好两者都是。
当晚凌晨两点半,我提前等在复健室。当商司瀚推门看见我时,轮椅猛地刹住。
\"我陪你。\"我拍拍身旁的坐垫,上面放着新毛巾和运动饮料,\"不做声,就看着。\"
商司瀚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但眼神软了下来。他沉默地驱动轮椅到支架旁,开始那套我已熟悉的准备流程——绑带、计数器、护具。唯一不同的是,今晚他没用毛巾,而是接受了我的吻。
月光依旧,汗水依旧,但这次当他坚持到第18分钟时,看见的是我含泪的微笑而非惊慌的阻拦。当最后一丝力气耗尽,落入的不再是冰冷的地板,而是我张开的双臂。
\"三十秒进步。\"他在我耳边喘息着说,汗湿的额头抵着我的肩膀。
我吻了吻他发烫的耳尖:\"嗯,足够接住念荨了。\"
窗外,启明星刚刚升起。商司瀚的复健日志摊在桌上,最新一页写着:
「d-90:悬吊18"13\"(暖暖在场,效率提升27)」
下面新添的小字清晰工整:
「她不需要被接住。她选择成为我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