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有长期复健留下的薄茧,刮得我皮肤微微发疼。
\"别哭。\"他说。
我抓住他的手,翻过来亲吻掌心。那里有一道陈年疤痕,是十八岁的他为保护母亲在车祸中留下的。现在三十八岁的他,依然在用自己支离破碎的身体保护我和念荨。
\"值得吗?\"我哽咽着问,\"用永久性损伤换03秒的假信号?\"
商司瀚望向窗外,那里停着他永远不能再开的跑车。\"至少\"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刚才梦见能抱你了。\"
我扑进他怀里,小心避开他背部的引流管。他的心跳透过单薄的病号服传来,稳健而有力。这具被毒素和子弹摧残的身体里,依然跳动着世界上最固执的心脏。
深夜,我悄悄翻开他的复健日志。最新一页写着:
「d-427:右膝反射测试(失败,但梦见动了)」
下面还有一行被反复描粗又狠狠划掉的字:
「至少让她看见一次希望。」
我合上本子,看向熟睡中的商司瀚。月光下,他的右手无名指微微抽动了一下——那是神经系统在睡眠中的随机放电,没有任何意义。
但我还是轻轻握住那只手,在03秒的幻觉里,假装他也能感受到我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