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捡时,他狠狠推了我一把,我的手被铁门夹出一道狰狞的血痕。
\"活该!没爹没妈的野种!\"杨宇的笑声混着雨声刺进我耳朵。
我咬着嘴唇没哭,但那天晚上躲在被窝里,眼泪把枕巾浸湿了一大片。第二天杨西没来上学,第三天也没有。一周后他出现了,右手打着石膏,脸上带着我从没见过的恐惧表情。更奇怪的是,他一见到我就躲,眼神闪烁得像见了鬼。
\"杨西怎么受伤的?\"我问同桌小林。
\"听说是摔断了手。\"小林压低声音,\"但有人说看见他被一辆黑车拦住,车里的人\"
老师严厉的眼神让小林闭上了嘴。我低头看自己手上结痂的伤口,突然想起那天清晨的偶遇。
那是杨西受伤后的第一个周一,我值日要早到。天刚蒙蒙亮,巷子里弥漫着晨雾。我走到出租屋大院拐角处时,一辆从没见过的黑色轿车静静停在路边。车窗半开,雾气中隐约可见一个苍白的侧脸。
我不由自主放慢脚步。就在经过车旁时,那人突然转头看向我——确切地说,是看向我缠着纱布的右手。那一瞬间,我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他的眼睛是灰蓝色的,像是冬日的湖面,平静下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他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却有种超越年龄的沉郁。
我们的视线只交汇了一秒,车就开走了。但那个眼神像烙印一样刻在我记忆里,每当夜深人静时就会浮现。
后来我在福利院档案室偷看到那天的访客记录——\"商氏集团,商司瀚,18岁,捐赠物资\"。名字旁边贴着照片,正是那个苍白的少年。资料显示他三个月前遭遇车祸,母亲当场死亡,他自己重伤残疾。
那年我十岁,商司瀚十八岁。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他坐在车里,我站在雾中;他刚刚失去行走能力,而我甚至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
直到多年后,我在商司瀚的保险柜里发现那张泛黄的作文纸——《我的理想》,十岁那年的字迹歪歪扭扭:「想当钢琴老师,因为琴声能让哭的人笑起来」。纸角有干涸的血迹,和他轮椅扶手上的锈痕一个颜色。
\"这是\"我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些稚嫩的笔迹。
坐在轮椅上的商司瀚别过脸,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