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念荨身上——她的小拇指还勾着我的呼吸机软管,像抓着什么稀世珍宝。
\"没关系。\"暖暖突然说。
她掰开念荨的手,将那只温热的小掌心贴在我萎缩的左手上。奇迹般的,已经三个月毫无知觉的指尖突然传来刺痛,像被阳光灼伤的雪花。
念荨在睡梦中咂了咂嘴:\"爸爸痛痛飞走啦\"
温玉的钢笔掉在地上。监测仪显示我的脑电波正以异常频率震荡,与念荨睡眠时的脑波逐渐同步。
\"这不科学\"他颤抖着调出历史数据,\"除非\"
除非灵梧的实验笔记里那句被墨水遮盖的话是真的——「当第三代载体触碰创伤源时,基因锁将重组」。
暖暖突然抱起念荨,将她的小脚丫贴在我腰间的疤痕上。
刹那间,十五年前车祸的剧痛如潮水般回溯。我在尖叫中看见走马灯——母亲染血的旗袍,暖暖十岁时的泪眼,还有念荨出生时攥着我无名指的那只沾血的小手。
疼痛达到顶峰时,念荨突然睁眼。
她的瞳孔泛起淡金色,像极了暖暖胎记发烫时的模样。
\"爸爸,\"她口齿清晰得不像三岁孩子,\"蝴蝶要从茧里出来啦。\"
我的左手突然抓住了呼吸面罩。
不是反射,不是痉挛,是真真切切的、时隔五年的自主动作。
三个月后,我们驾驶改装过的无障碍房车再次来到敦煌。
当念荨踮脚把磨牙棒贴在我重新恢复知觉的右手时,沙漠的朝阳正穿透我的指缝。
暖暖在旅行日记里写:
「今天商司瀚握住了念荨递来的沙子。
那些从他指缝漏下的,
比二十年来所有复健记录都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