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件:「商总,明日9点与楚氏的视频会议材料已备妥,需要我提前调试设备吗?」
我点开附件,发现她特意在材料里标注了重点部分的页码——这是其他秘书从不会做的事,因为没人觉得商氏总裁需要这种照顾。
手指悬在键盘上许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好」
太可笑了。我能在董事会上把对手逼到哑口无言,能心算八位数以上的现金流,却想不出一句合适的回复给她。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敲在玻璃上的声音被助听器放大成鼓点,我鬼使神差地调出今天的音频文件。
\"这里,还有这里\"
她的声音在电流里有些失真,但依然柔软。我闭上眼,想象她还在身边,呼吸间带着栀子花香。
突然,音频里传来一声轻笑。
我猛地坐直。这是回放多少次都没注意到的细节——在我假装听不清第三次时,她居然笑了。
很轻,很快,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
她在笑什么?
笑我的固执?演技太差?还是
指节抵住嘴唇,我突然尝到血腥味。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又咬破了皮。
雨下得更大了。我摘下助听器,世界顿时安静得像海底。抽屉里的药瓶空空如也,但头痛比耳鸣更难忍受。
凌晨三点,我站在她工位前。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她键盘上划出明暗相间的条纹。我轻轻抚摸她常用的那支钢笔,笔帽上有道浅浅的牙印——她思考时总喜欢咬笔。
桌角贴着张便签:「记得给商总准备喉糖(薄荷味)」
心脏突然抽紧。
原来她知道。
知道我每次装作听不清时,喉咙会因过度紧绷而发疼。知道我抽屉里越来越多的薄荷糖包装纸。知道我所有笨拙的、破绽百出的
\"商总?\"
我僵在原地。
暖暖站在门口,怀里抱着文件,眼睛瞪得圆圆的。雨珠从她发梢滚落,白衬衫被雨水浸透,隐约透出里面鹅黄色的吊带。
\"我、我回来拿明天要用的合同\"她结结巴巴地解释,\"您怎么\"
助听器不在耳朵上。我本该装作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