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直接\"
\"闭嘴。\"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出现?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些年是谁在暗中护着她?
因为我见过她看我的眼神——在商氏集团的走廊上,她和其他员工一样,恭敬地叫\"商总\",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在我腿上,又很快移开。
那不是厌恶,但比厌恶更让我窒息。
是怜悯。
我宁愿她永远不知道,那些\"校工放的\"暖宝宝,那些\"后勤处准备\"的红糖水,那些恰到好处出现的止痛药——全都来自一个连走到她面前都需要扶着墙的残废。
月光偏移,照在床头柜的相框上。那是十八岁的我,站在校运会的领奖台上,右腿还完好无损。
如果时间能停在那一刻多好。
如果车祸那天,我和妈妈没有坐上那辆车多好。
如果
我闭上眼,想象着暖暖此刻的样子。她应该蜷在床上,暖宝宝贴着小腹,眉头舒展开来,睡得像个孩子。
这就够了。
我摘掉助听器,让世界重归寂静。在彻底的黑暗中,我终于敢轻声说出那句白天永远不能说出口的话:
\"晚安,暖暖。\"
月光依旧温柔,伪造的,真实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要有一束光曾照在她身上,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