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呼吸机的异物感让她干呕。她记得的最后一幕,是商司瀚的轮椅撞向商子骞,玻璃碎片像雨一样落下——
\"他呢?\"她扯掉氧气面罩,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季风站在窗前,背影僵硬得像块墓碑:\"重症监护室。\"
病床边的轮椅空荡荡的,扶手上还留着商司瀚左手抓握的痕迹。暖暖挣扎着爬起来,输液架哐当倒地。走廊的冷光里,她看见玻璃窗映出的自己——脖子上缠着绷带,锁骨间的蝴蝶胎记被血迹染红了一半。
\"他后颈的芯片碎了,\"季风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神经毒素扩散到了脑干。\"
记忆的灰烬
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像一道冰墙。
商司瀚躺在无数管线中央,呼吸面罩上凝结着白雾。他的左手被软布绑在床边——为了防止无意识的抓挠,护士说。那些他偷偷刻在轮椅扶手上的字,那些他记了二十年的日记,那些他假装不经意望向她的目光,现在都变成心电图上颤抖的绿线。
暖暖把掌心贴在玻璃上,突然发现监护仪旁边放着本书——灵梧的旧日志,翻到最后一页:
「当共生者的心跳停止同步,毒素将吞噬所有记忆。」
\"他醒来后,\"医生递给她一叠脑部扫描图,\"可能会忘记最近十年的事。\"
图片上,蓝色的毒素像蜘蛛网般包裹着海马体。暖暖数着年份倒退——那会忘记什么?忘记他们一起复健的清晨?忘记他偷偷去孤儿院看的那个小女孩?还是忘记……
她低头看向自己无名指的戒痕。
蝴蝶的葬礼
商司瀚醒在一个雨夜。
暖暖正用棉签蘸水润湿他干裂的嘴唇,突然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睛。那眼神太干净了,像被雨水洗过的玻璃,没有阴霾,没有痛苦,也没有……爱。
\"你是……新来的护士?\"他的声音因为插管变得沙哑,左手下意识摸向空空如也的无名指。
暖暖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商司瀚困惑地皱眉,伸手擦掉那滴泪——动作熟稔得让人心碎。
\"奇怪,\"他盯着自己湿润的指尖,\"我好像记得这个温度。\"
窗外,一只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