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扫过她的脸颊,像蝴蝶垂死的振翅。
\"暖暖。\"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数到三\"
她感到针头刺入皮肤的锐痛,同时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唇边——是商司瀚咬破自己舌尖的血。铁锈味在口腔蔓延的瞬间,文暖暖突然想起十八岁那年,她在化学实验室中毒时,也有过这样带着血腥味的吻。
\"这是\"她艰难发声。
\"妈妈教我的。\"商司瀚的唇色已经白得透明,\"初荨阿姨当年也这样救过她\"
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警报。文暖暖在彻底陷入黑暗前,看见商司瀚左手无力地垂落,在床单上画出最后一道血痕——那是半个心形。
晨光穿透icu的玻璃窗,文暖暖在消毒水味中苏醒。她的指尖触到一片温热——商司瀚趴在床边熟睡,左手裹着厚厚的纱布,无名指上缠着一根金线,另一端系在她的输液架上。
温玉正在调整点滴速度,见她醒来,竖起食指抵在唇前:\"他守了三天。\"声音压得极低,\"伤口感染还坚持给你输血。\"
文暖暖轻轻抚上商司瀚的发梢。他瘦了许多,后颈的棘突清晰可见,那道诡异的红斑已经褪成淡粉色,像一片凋零的樱花。
\"血清起效了。\"温玉递来一张检测单,\"但有个意外发现\"她的笔尖停在某个数据上,\"你们俩的基因互补性达到98,就像\"
\"就像拼图。\"商司瀚突然抬头,眼底血丝密布,声音却温柔得不可思议,\"妈妈们早就知道了。\"
窗外,暴雨初歇的晴空划过一道飞机云。文暖暖突然想起婚宴上商宇哲那个诡异的眼神——那不是欲望,而是贪婪,是对\"完美基因配对\"的觊觎。
icu的玻璃窗映出文暖暖苍白的脸。她轻轻摩挲着商司瀚缠满纱布的左手,指尖触到一道凸起的疤痕——那是玻璃碴割裂的生命线,如今被缝合成崎岖的轨迹。
\"疼吗?\"她小声问。
商司瀚摇头,用右手将她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她的指尖。他的嘴唇干裂,呼吸里带着退烧后的虚弱,却仍固执地注视着她:\"你活着,就不疼。\"
阳光穿过窗帘缝隙,落在他疲惫的眉眼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