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
吻住了他。
商司瀚瞳孔骤缩。
温热的液体从她的唇间渡过来,带着淡淡的米香和药味。他下意识抗拒,牙齿狠狠磕在她的下唇上——
血腥味瞬间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文暖暖没退,反而更用力地压上来,手指揪住他的衣领,像是要把他从深渊里硬生生拽出来。
他的呼吸乱了,手指无意识地掐进她的手臂,而她藏在袖口下的淤青——那些他复健失控时留下的痕迹——在拉扯间若隐若现。
终于,她退开,唇上还沾着血,眼神却亮得惊人。
“咽下去。”她命令道。
商司瀚喉结滚动,咽下了那口混着血的流食。
门口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文暖暖回头,看到李克和合伙人季风站在那儿,一个目瞪口呆,一个挑眉似笑非笑。
“打扰了?”季风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需要我帮忙按住他吗?”
文暖暖没理他,只是盯着商司瀚,声音低而狠:“你可以继续摔,摔一次,我就喂一次。”
商司瀚的指尖微微发颤,目光落在她渗血的唇上。
碎瓷片散落在地上,其中一片倒映着两人的身影——扭曲、破碎,却又紧紧纠缠。
夜深了。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文暖暖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抚过商司瀚紧蹙的眉心。
他睡着了,呼吸终于平稳下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淤青,又想起他咬破她嘴唇时的狠劲,忽然笑了。
——至少,他还愿意愤怒。
只要他还愿意愤怒,就证明他还活着。
还活着,就有希望。
窗外,月光穿过云层,碎瓷片上的倒影渐渐清晰。
凌晨三点十七分,商司瀚在疼痛中惊醒。
神经痛像无数细针顺着脊椎爬上来,刺进大脑,他咬紧牙关,手指死死攥住床单,指节泛白。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一群毒蜂在颅内振翅。
他伸手去摸床头的止痛药,却碰翻了水杯。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门被猛地推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