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累了。
又或是林妩太累,他们不忍再让她徒增烦恼。
反正,三人竟意外和谐地共处了一段时间。
时间很快过了半个月。
隔离所的议事房内,林妩坐在上首,左右两列皆治疫的大夫、军卫,正在汇报情况。
“……重疾人数已达三千,中度更甚,轻度甚至破万,治疫人手已远远不足……”一名治疫总管面带愁苦地说。
林妩沉吟:
“京中大夫不够用的话,有些药铺里头,熟知药性的掌柜、小二,亦可征调来。左右不需要他们诊脉,只配药、观测病人即可。”
“只一点,定要戴好口罩,常以草药洗手,做好防护。”
然而,治疫总管低下头:
“总裁,这怕是不能……”
林妩皱眉:
“怎的了?朝廷征用民兵,合情合理,有什么问题?”
治疫总管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
“虽说合情合理,但易生事端。先前征用京中大夫,多有人怕死不敢,姜指挥使便强制了来,谁知那人才到隔离所,便自缢了。”
“宋家趁机生事,在早朝上参了姜大人一本,听说圣上发好大龙威呢。”
林妩震惊:
“还有这等事?怎不报于我?”
治疫总管愁苦:
“姜指挥使怕姑娘劳心,便命我等不要告知你。”
“故而,在下觉得,姑娘若再征些百姓治疫,宋家恐又借机发作。姜大人那儿,不大好过。”
他话音刚落,彪腹狼腰的高大男子,便掀帘子进来了。
“有甚不好过?”
姜斗植往座位上一坐,放荡恣意,嘴角噙笑。
“宋家宵小,还能剐了在下?”
“他们若有这本事,也不用这般费心,耍些不入流的手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