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对妾身有授业之恩,”微末背对着他整理衣襟上的褶皱,“总不能眼瞧着他的名头叫人糟蹋了去。”
赵晏两步跨过青砖上摇曳的烛影,从后将人圈在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发顶轻蹭,“都依你。”
话才出口他自己先怔住,揽着她的手臂僵了僵,这语气温存的不像话,哪里有他平日半分冷厉。
微末感受着男人愈发燥热的心跳,惊觉再不说今夜只怕又没机会了。
“王爷私库里那卷苕溪诗帖真迹,能否借妾身一用?”
最后几个字淹没在交缠的呼吸里,男人抬手挥灭红烛,在她唇上含糊不清地呢喃,“都依你……”
…
三日后,贡院门前。
微末端坐在金顶马车内,指腹摩挲着装有苕溪诗帖的檀木匣子,瞧见车帘外昏黄的秋阳正斜斜映在大门两侧的对联上。
“矮屋静无哗,听食叶蚕声,敢忘当年辛苦;
文星光有耀,看凌云骥足,相期他日勋名。”
随着一道清脆的铃响,贡院新换的朱漆钉门“吱呀”一声打开,灰扑扑的考生如惊雀般蜂拥而出。
却都在路过马车时自动远离了半步。
这是锦澜王的金顶车架,惹不起。
微末扫一眼马车前正对着贡院大门的红色高台,那是专为“米公”讲学特意搭建的。
整个台面都被红绸铺满,台边还高举着一面巨大笙旗,红底黑字地写着:米公亲临。
一位身着银甲的禁军正站在一旁抻着笙旗角,以免微风吹过时叫人看不真切。
老者在一片惊呼声中端正而坐,面前的桌案也被铺上了红艳艳的绸缎。
他腰间青玉葫芦折射着刺目的光芒,下颚微抬时,连胡须翘起的弧度都与米公分毫不差。
李崇文着一身官袍随立在侧,官服补子上的孔雀眼似都在斜睨着台下,嘴角是绷不住的得意倨傲。
两人端立在高台正中,享受着学子们激情澎湃的欢呼。
有人挥舞着考箱高喊,“米公!当真是米公!”
“米公!求您赐墨宝!”蓝衫学子扑跪在高台前,震得怀中宣纸洒落一地。
另一个考生被踩掉了鞋,被禁军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