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厉的步枪,已经抵在了渔夫的脑袋上。
“再动,就打死你!”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生硬的冰凉,抵在他的额头上,他吓得不敢动。
祖厉歪着脑袋盯着他。
一脸凶恶,像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渔夫赶紧趴在地上,两手、身子,紧紧贴在地面,求饶道:
“饶了我们……我们没有积蓄,只有一些鱼干,你们要就拿去吧,什么都可以拿,我们只是普通的渔民……”
他把祖厉当成土匪了。
妇人手里握着一根木棍,瑟缩向墙角,也不敢动。
夜曜跨进门来,打量了他们一番。
“我问你们话,你们如实答。”
“大人,您问什么,我都说,不敢瞒您……”
渔夫说着,两手合十在头顶,姿态卑微极了。妇人退到他身后,缓缓蹲下,摸着他的后背,泪流满面。
“这附近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只有我们俩。荒野上都是妖魔……我们逃到这,只是勉强活着……谁到这穷地方来呢,城里人不来这里。”
夜曜绕到窗边。
撩开满是灰尘的窗帘一角,看看屋后。
远处有根铁丝栅栏。
后方,一片皲裂的土丘,沟壑布满大地,绵延向很远。
前后左右,只是一片荒凉的碎石滩。
“你们不会告密?”
“告密?……什么告密呀……大人,我们不知道啊。”渔夫说,“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只是可怜人,只想活命,求求您,放了我们吧……”
妇人也跪下来,向地上磕着头。
“放了我们吧……”
夜曜觉得他很可怜,就蹲下身子来,一手搭住渔夫的肩膀。看着那张流着鼻涕的、被太阳晒红的粗糙的脸,歉意地说:
“如果我是这座城的城主,会把探子放在港口,让他们伪装成平民。”
渔夫愣得说不出话来。
他张大眼睛望着夜曜,忽然感到大难临头,大喊起来:
“我不是探子呀,我只是个渔民啊……我们只是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