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跟我说你要分手?!”
“你知不知道你很害人,我每天上班行尸走肉,回了家平安又对着我叫,我吼多少次它都要叫。可我每天晚上失眠的时候,它又跑过来陪我,朝我摇尾巴。一只猫都知道可怜我,你却一次都没有来找过我。”
“小雪,谈恋爱不是这么谈的。你陆老师的心,也是心。”
林蔷被他捏着下颚,身体也被他制住,根本动不了,可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最后干脆闭上了眼。
陆雨时见她闭上了眼,一颗心裂成碎片,倏地,眸光一冷。
“你要去告我是吧,好,你去告吧。我不播新闻了,反正我工不工作这辈子的钱也够花了,你去告,你敢告,我就敢认!”
“我不怕身败名裂,反正我陆雨时从出生的那天开始,就没担过什么好名声。他们都骂我是私生子,骂我是没有妈的野种,我一个野种本来就不应该去播新闻,我当衣冠禽兽才更符合世俗的想象,才遂了那些人的意!!!”
他这一生局促不安,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就是怕错一步遂了那些人的意!
最后,没毁在那些恨他厌他的人手里,要毁在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手里。
还是他自己亲手递上的刀。
他脸上还在笑,却比哭还难看。
“小雪,到时候,我们一起做一对臭大街的狗男女,好不好?”
他讲这番话是把自己彻底撕碎了,是要跟她同归于尽的势头。
她很了解他,他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他远不是新闻上看见的理智清醒,克己复礼的样子,一旦触碰到他的某些部分,他比谁都疯。
他怎么能不做新闻主播呢?他那么珍视这份工作,他说过,只要工作需要,他可以播一辈子新闻。
他怎么能说出这份话来。
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热爱且坚守了这么多年的事业。
林蔷听着心也跟着疼,房间里静了下来。
这时,有什么湿湿的东西落在她脸上,她睁开眼来,是陆雨时的泪。
她跟他认识这么久,他情绪一贯稳定,几乎没有什么大喜大悲,每年除了张嘉诚祭日和张燃生日,大都是平静如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