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挟着青黑色灰烬灌入走廊,那夜风冰冷刺骨,灰烬的味道呛人。
“祁队!物证科收到您的加急快递!”浑身是灰的警员递来青铜色的信封,火漆印上的饕餮纹正与名片徽记完全重合。
祁风用解剖刀挑开火漆时,三枚762毫米手枪弹头滚落在地,弹壳表面蚀刻着父亲警号的后四位数字。
威胁信写在泛黄的宣纸上,墨迹是令人不安的褐红色:
“祁警官应当明白,青铜器最忌强行除锈。令尊七年前犯过的错误,望君莫要重蹈覆辙。”
严悦突然夺过信纸对着紫外线灯,隐藏的磷光文字如血泪般浮现:“令堂每日七时会在滨江公园喂鸽。”看到这行字,祁风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舞,愤怒和震惊如同一团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
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身体也微微摇晃。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变得模糊,灯光似乎也变得昏暗而扭曲。
在符号学专家发出惊呼前,祁风已将信纸揉成团塞进证物袋,但他剧烈颤抖的右手暴露了内心惊涛——母亲早已瘫痪在床十二年。
实验室突然恢复供电,所有显示屏同时播放起监控录像。
画面中白发苍苍的妇人正在喂食白鸽,她轮椅扶手上系着的青金石袖扣,与父亲牺牲时佩戴的那对一模一样。
当镜头拉近时,所有人都看见妇人脖颈后若隐若现的暗红印记——与祁风后颈的徽记如同镜像。
“是实时影像。”陈警员的声音带着哭腔,“全球定位系统定位显示在……在咱们警局楼顶!”
祁风撞开安全通道门的瞬间,晨雾中传来悠远的编钟声,那钟声悠扬而空灵。
他摸到配枪握把上突然出现的青铜锈迹时,听见严悦在身后撕心裂肺的呼喊。
顶楼寒风中,母亲轮椅旁散落着鎏金名片的碎片,那些锋利的边缘在曦光中组成了全新的甲骨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