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的声音自地窖口飘来:\"二哥哥可曾想过,为何府里年年修缮别院,账上却不见支取官银?\"她指尖掠过盐道图某处,正是贾赦去年新建的戏楼所在。宝玉用钢芯挑开地砖,二十枚寒铁所铸的盐引印模赫然在目。
庵外忽起马蹄声。平儿跌跌撞撞扑进来:\"九黎的人围了梨香院,说要取回\"话音未落,西南天空炸开九黎族特有的靛蓝焰火,将妙玉遗留的素袍映出暗纹——竟是完整的寒铁矿脉图。
荣国府账房彻夜燃着二十支牛油烛。黛玉对着灯影比对手中三本账册:官中明账记载修园子用银八万两,库房暗账实支十二万两,而从银楼取得的黑账则显示十五万两雪花银全数换成寒铁。
\"差的三万两在这里。\"宝玉忽然掀开地砖,取出裹在油布中的密函。泛黄信笺上,北静王府印鉴旁还按着个胭脂指印——与贾敏闺中诗稿上的残红一模一样。
窗外竹影婆娑。紫鹃佯装换炭盆,袖中滑落的银砂却在火盆里爆出蓝焰。黛玉以茶浇灭,灰烬中竟显出\"甲三仓\"字样。宝玉猛然想起那年端阳,薛蟠醉酒说漏的\"甲字仓藏着会咬人的银子\"。
五更鼓响时,东南角门吱呀开启。周瑞家的抱着包袱闪出,包袱角露出半截苗银镯子——正是王夫人陪嫁之物。暗处跟踪的茗烟看得真切,那镯内壁刻着的,竟是九黎族接引使的密符。
潇湘馆的暖阁第一次彻夜洞开。黛玉将金锁按在案上,锁芯莲花瓣弹开刹那,四十年来贾府与九黎的银钱往来如流水铺展。宝玉用钢芯挑开某页夹层,永历二十三年盐运使的绝笔信赫然在目:\"贾府以寒铁充官银,漕运总督恐已\"
\"林姑娘!\"平儿撞开房门,发间簪子歪斜:\"老太太请即刻往祠堂!\"话音未落,西北天空又炸开九黎焰火,这次竟拼出个\"贾\"字。
祠堂柏木门大开。贾母颤抖的手正将贾代善灵牌翻转,牌底暗格掉出半块龙凤玉佩——与北静王世子腰间佩饰恰成一对。王夫人突然扑上来抢夺,袖中滑落的苗疆银铃却在青砖上敲出九黎祭乐。
\"够了!\"贾母龙头杖劈碎供桌,二十张泛黄庚帖如雪片纷飞。黛玉俯身拾起最旧那张,帖上新添的墨迹尚未干透:\"以元春充九黎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