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弑父的皇子掌握圣元朝的生死。

    他绝对不会辜负皇上的知遇之恩。

    别人是无法递消息出去,但他不一样,在圣元朝做了这么多年的次辅,他还是有点手段的。

    他也收到了六皇子的回信,他们正在往京城赶。

    太医说皇上的情势越发不好,他真的希望皇上能撑到六皇子到来的时候,否则他这个这么多年的纯臣定要当场血溅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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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时三刻的养心殿浸在浓墨般的夜色里,檐角铜铃被寒风撞得叮当作响,殿内的皇帝已没有了呼吸。梅太监太监手里的拂尘“啪”地坠地,十二幅青缎帐幔被慌乱的宫人撞得簌簌晃动。

    紧接着,养心殿内乱作一团,宫女们纷纷伏地恸哭,泪水瞬间打湿了衣襟。

    内阁首辅林茂德的皂靴已踏进殿门,“《圣元录》载,圣驾崩逝,当先鸣钟四万八千杵。”

    依照规制负责丧仪的礼部官员也被召来,他们身着素服,神色凝重地一路小跑着进入养心殿,有条不紊地开始布置灵堂,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一般。

    “鸣哀钟——”内侍总管抖着嗓子喊道。

    依着祖制,这一切都进行得很是顺利。

    直到尚仪局女官捧着玄色冕服准备为萧康元更衣时,李景湛声如寒铁道,“依着祖制,大行皇帝小殓需亲王在场。六殿下未至,谁敢动章服?”

    武英殿大学士邵鸿裕也站在李景湛身后力挺道,“李次辅所言极是,祖宗规制不可废,六殿下乃先帝亲子,理应在旁见证大行皇帝小殓。”

    此言一出,原本忙碌的养心殿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站在灵柩旁的二皇子萧宸与首辅林茂德。

    萧宸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

    林茂德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李大人,邵大人,如今国丧期间诸事繁杂,若因等待六殿下而延误小殓吉时,恐对圣上不敬。且二皇子就在此处,亦可代表皇室宗亲,何必拘泥于亲王必须在场的旧规?”

    李景湛毫不退缩,直视林茂德的眼睛,义正言辞地回应:“林首辅,祖宗规制历经数代,岂容随意更改?今日若因一时之便坏了规矩,日后朝堂纲纪何在?前些日子我已往前线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