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又往里探了探,不让她唇齿闭合:“听朕的话,吸吸气。”
裴听月依言照做。
新鲜的空气沁入肺中,顿时胸腔内的闷痛消散不见,她一点点回神,那双桃花水眸亦恢复了神采。
谢沉这才松了一口气。
迟来的慌乱和痛意朝他铺天盖地袭来,手脚不受控制地发着抖、发着软,五脏六腑弥漫着密密麻麻的痛意。
谁也不知道。
见到怀中人魇住时,这位权倾九州的帝王有多害怕。
谢沉抽回手指,紧紧拥着怀里人,慢慢晃着哄道,他生出从未有的耐心和温柔:“听月,没事的,朕在这里,朕哪也不去,就抱着我们听月、陪着我们听月。”
这番话,是安慰裴听月,亦是安慰他自己。
裴听月终于不抖了,脸色也正常了,她低头啜泣:“嫔妾又惹皇上生气吗?”
谢沉想给她拭泪,刚抚上去,却发现手指竟被咬伤了,正流着血,他顿了顿,将手指放下去,用袖口给她擦拭着泪:“没有,听月这么乖,没惹朕生气。”
裴听月眼睛红得像小兔子,她可怜巴巴道:“可皇上说,您生气了。”
谢沉摇头:“是朕说错话了。”
裴听月的情绪这才好起来,她低声道:“真的吗?”
谢沉很有耐心回答她:“嗯。”
裴听月不哭了,乖乖窝在他怀里,甚至贴得更紧些,她鼻头有些红,说话时带着浓浓的哭腔:“那皇上觉得,嫔妾今天真的很乖吗?”
“乖。”
裴听月揽着他,说:“嫔妾以后会更乖,别抛弃嫔妾。”
谢沉闭了闭眼睛。
他一早就明白她今日的反常从何而来。
无非就是昨日见他那般宠爱良妃,害怕自己失宠,所以才想着处处讨好他。之所以他有些生气,是因为她大可以撒娇、吃醋,甚至明目张胆问他,而不是这样压抑着自己,牺牲着自己。
但经过这一遭,谢沉现在彻底知道了她的反常。
她太害怕了,不敢冒一丝风险。
所以不敢撒娇、不敢吃醋,更不敢问他。她只能笨拙地讨好着他,生怕他有半点生气和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