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心里想着,师父不至于害师兄,相比起谢珩来,上官柳其实更得玄幽喜爱。
只是这份喜爱中,夹杂着野心与私欲,并不纯粹。
谢珩幽幽一叹,原来就算是大名鼎鼎的玄幽道人,也逃不过世俗。
或许他年轻时也曾鄙视过,那些天方夜谭的升仙奇谈,但走过一百多个春秋后,真到了行将就木之时,也会感到恐惧。
对死亡的畏惧,是每一个生命的本性。
姜清简单地收拾好包袱,走出来却见谢珩手里拿着剑,正在发呆,不由放轻了脚步,悄悄到他身边去。
然后突然出声:“殿下!”
谢珩一惊,手上的剑都差点拿不稳,姜清调皮地笑着看他:“真是难得见你发呆呢!”
谢珩含笑看他:“我不是经常看清儿看呆了么?”
这么一说,姜清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咳,应该的。”
谢珩取了手帕为他拭剑:“嗯,清儿之姿,无人能及。”
姜清捧着脸看他:“说什么呢,怪让人害羞的。”
谢珩同他打趣了两句,心里的负担倒是轻了不少。
“明日你们从侧门,低调离开,不要引起旁人的注意。”谢珩说。
姜清点头,随即又有几分不放心地问:“只有那一个眼线么,会不会还有别的?”
谢珩摇摇头:“府上人本来就不多,除了他以外,其他都是多年的老人了,皆是由父皇母后调派来的。”
姜清放心不少:“那就好,尽快处理了吧。”
谢珩却说:“不好叫师父察觉,只能先稳住。”
姜清浅浅叹息一声,也不想再纠结此事了。
翌日一早,上官柳别院中,进了个年轻人,他是从后门处来的,十分低调,说是要找玄幽道人,手中还拿着信物,下人不敢耽误,连忙领了他过来。
玄幽见了他有些不喜:“怎么过来了,当心被人看见。”
李绎神色紧张道:“道长放心,我是伪装成送菜的农夫混进来的。”
玄幽懒得看他,只问:“何事?”
“城里百姓纷纷购置米面柴火,我担心是他们察觉到了什么,特意来告知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