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微发现时为时已晚。
这是谢微心里不曾被人触碰过的疤,也不知德妃娘娘临终前和陛下说了些什么,让他这般。
临喜低着头,缩着肩膀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样的姿态让他本就略显臃肿的身型露出几分笨拙来。
“你说,如果朕当年肯低头呢?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谢微迈出门槛去,触景伤情,他不敢在这儿多停留哪怕一刻。
临喜手肘处抱着拂尘,跟在谢微身后走出未央宫去,朱红的大门再次合上,就像不曾有人来过一样。
当天夜里,谢微又梦见了顾意宁,她的美丽是明艳的,穿着红衣踩在雪上,笑盈盈地回过头来看他,一双眸子格外动人。
她笑着,很温柔道:“陛下,快来折一枝梅花带回去。”
谢微便朝着她走去,只是瞬息间她的面容就惨白狰狞起来,目光带着决然的恨意:“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谢微!你要杀我爹娘和胞弟,我绝不答应!”
“不,朕没有……”
顾意宁掐住他的脖子,伤心欲绝地喊着:“为何?为何辱我姑母!让她不得安息、谢微,我恨你!”
“朕没有……”谢微急切不安,想要解释却挣扎着醒来,“是误会!”
他大口喘息着,心痛到难以呼吸,原来就算在梦里,她也不肯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几日后,讣告传到了雁回城。
这一天雁回城刚好下了雪,谢珩坐在窗边喝了一口热茶,他望着窗外清寒的白雪,有些遗憾道:“她终究是等不到赵家女和四皇兄的喜酒。”
姜清对宫里的事情不甚了解,见他略有伤感,只想着他们关系应当是不错。
“最伤心的人,应该是三殿下。”
谢珩随手搁下手里的茶杯,拢了下身上的披风:“世间的事,总是不能两全的,有舍才能有得。”
姜清听不大明白,德妃娘娘已经故去,还能得到什么呢?
“她所求,怕是不能如愿。”姜清道。
谢珩忽然转头看他:“清儿觉得,她所求为何?”
“不是殿下之前说的,合葬帝陵么?”
谢珩眉心微微舒展开:“赵家人都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