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答道:“回大人,本应是郑少卿坐堂,只是……一早便出了门。”
“去哪儿了?”林峰眉头一挑。
陆敬低声:“说是接到线报,似与北州流民案有关,便带了两名从事先行调查。”
林峰眸中一闪,却不动声色。
“哪个方向?”
“朝城西去了。”
林峰微点头,没再追问。
郑少卿乃是前任少卿手下旧人,调理案件一向中规中矩,不喜张扬。他去查案,倒也合理。
只是……不请示一声,倒像是有点急了。
林峰看了看四周,又淡声道:“寺中可有异常?”
陆敬迟疑了一下,低声:“昨夜档案库响了一声,值夜巡查后未发现什么。”
“但今晨清点,却发现……北州案卷少了一页。”
林峰神情未变,只是点了点头:“你去查,看是哪部分。”
“还有,从今日起,北州流民案卷——只许在我手。”
陆敬拱手:“遵命。”
说完,他小步退下。
林峰站在原地,静了半晌,随即转身,朝自己偏殿而去。
路过一处内廊时,有年轻的文吏低声打招呼:“沈大人早。”
他略一点头,没有停步。
他刚进大理寺才数月,但在这里,却已稳稳立住脚跟。
三个月破六案,每一桩都是命案,每一桩都结得利落干净,不留尾巴。
人敬,怕的也多。
转入自己的办公偏殿。
屋中陈设极简,一张书案、一架卷柜、一盏未熄的青灯。
林峰甫一入内,便关上门,取出墙角的木匣,打开——里头摆着北州流民案的正本宗卷,完整如初。
“少一页?”
林峰冷笑。
那页纸,昨夜早被他提前抽出,藏进了随身书囊。
真正少的那一页——记载的,是三年前北州一笔隐秘军粮转运失踪案,牵连人手数十,文书却在朝中销了档。
此事后来不了了之。
如今竟在流民案中重现。
他将整份卷宗摊开,拂去尘灰,一页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