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宝林的马车离得不远,主仆二人忽的听到马车内传来瓷器碎裂声。
隐约听得尹宝林的丫鬟在赔罪。
“你瞧,本宫说得没错,实在是愚蠢。”
她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付不起来的阿斗,也没必要扶了。
二人沿着马路徐行,兰昭容忽然驻足,望着对岸渐暗的天光:你瞧姜嫔像不像初春的桃?开得越艳,落得越快。
“娘娘您是说……”
“本宫什么都没说。”兰昭容截住话头,低头看了眼自己今日穿的衣服。
“这绯色倒是艳丽,料子也金贵,只可惜,经不得风雨。”
两人打闹的这一会,底下的人已经把东西都搬上了船,随即船上响起号角声。
残阳没入江心,龙舟燃起百盏明灯。
姜舒月这回的舱房比上次住的更大了一些,远离了其他妃子的房间,布置的也更舒适。
用福明的话来说:安静舒适,正适合她修养。
姜舒月对这个安排倒是很满意。
毕竟远离人群,也会远离一些是非。
“娘娘,您先歇会,待奴婢一会再给您取些吃食来。”忍冬扶着尹宝林坐下。
只是从马车上砸了茶杯之后,她整个人都恹恹的。
也不说话,就那么发着呆。
忍冬微微皱了下眉,之前只是听说尹宝林怀孕了,情绪有些敏感。
但是谁也没想到,她现在这样易燃易爆炸。
她不说话,忍冬也不强求,总之照顾好就行。
这边姜舒月刚安顿好,那边姜晚清身边的冬雪就来了。
“姜嫔娘娘安,家中寄来书信给您,娘娘特请您过去一趟。”跟秋霜不一样,冬雪一直都很稳重。
哪怕自家主子不喜欢姜舒月,她也不会在明面上表达出来。
“家书?”姜府竟然还有人给她写家书?是原主的姨娘吗?
带着疑问,姜舒月领着扶风去到了姜晚清的房间。
“姐姐,”她屈膝行礼,“听闻家中给嫔妾写了信。”
坐。姜晚清指尖抚过信笺上吾儿亲启四字。
“这是叶姨娘给你写的,父亲差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