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洗澡,脸和手也得好好洗洗才行。
可惜。
天色太黑,这院子简家的人也不熟悉,所以找半天,也没瞧见水缸在哪儿。
算了,就这么睡吧。
一切明天再说。
已经对生活环境和个人卫生,没有一丝丝要求的一群人,胡乱在空屋子里铺了草甸子,然后便睡了下去。
甭管草甸子是干的是湿的,也甭管脑袋上的跳蚤是否在狂欢尖叫。
总之能躺下来,就是幸福的。
整个寺院,在安静下来后的三分钟内,便响起了长长短短,或粗重,或轻细的打呼声。
巽龙寺的夜,从未有过如此吵闹的时候。
原本睡眠就很不好的老方丈,瞪着两个铜铃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屋顶。
睡在他老人家边上的三戒和尚,呼声如雷,脚臭如发酵了三年的烂豆子一般
圆融方丈只觉得每呼吸一次,都有点辣嗓子。
三戒啊三戒~~~~你到底来干嘛啊~~~~是不是来催我的命啊,方丈紧紧握起了拳头。
为了不起来揍和尚,方丈只能在心里默念大悲咒。
突然。
老方丈听到了一阵狗吠声。
伴随着吠叫声,似乎还有喊门的声音。
老方丈慢慢起身,拍了拍和尚。
结果和尚跟死了似的,压根就拍不醒。
要不是这人鼾声震天,老方丈都怕这人又圆寂在他寺里了。
没办法,他只能慢吞吞地~~~~又睡了下去。
外头的动静,反正总能有人听到,老方丈就不想去掺和了。
他年岁大了,又辟谷了三个月确实没有太多体力去管闲事。
不过老方丈想的也没错,此时睡在他隔壁的简阳,已经被吵醒了。
同时醒来的,还有蒋隽瑛和豆娘。
富贵和几个小的倒是睡得四仰八叉,依旧香甜。
“你们别出来,我瞧瞧去。”简阳按住了老母亲蠢蠢欲动的腿,然后披上袄子,拿上刀,轻手轻脚走出了房门。
斜对面的房间,此时也走出来了两个人。
是简洪涛和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