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温柔得仿佛在讲风月闲事,眼底却一点点染上浓得化不开的阴翳。
“他们靠近你时,我都好羡慕啊。”
“羡慕得手都发抖。”
她笑了笑,眉眼弯弯,如一池春水:“不过我不会乱来的,姐姐不喜欢我闹。”
“毕竟啊——”
她俯身贴近,在宁时耳侧轻轻吹气,语气柔软得像撒娇:
“我可舍不得惹姐姐的‘心尖尖’们不高兴呀。”
她说着,缓缓伏下身,将脸搁在宁时被锁的手腕旁,像是在依恋地偎着她能落脚的最后一寸温度。
宁殊晴贴着她,像是还想说些什么,又像迟疑着不敢开口。
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自己衣角,眼睫微微颤动,像是极力压下什么情绪。
宁时静静地看着她,半晌,轻声开口:“这几天,你很忙吧。”
宁殊晴猛地一震,迅速抬眼,眼里浮现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温柔细腻的笑意盖过。
“没有呀。”她软声撒娇似的说,“我只是想,多陪陪姐姐。”
语气太用力了,像急于掩饰什么。
宁时眯了眯眼,没有点破。
耳边是宁殊晴小心翼翼的呼吸声,带着隐隐的压抑与忐忑。
有些事情,不需要问。
问了,反而让自己难受。
这孩子藏不住事,从她回来的那一刻起,她身上残留的杀气、衣袍间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就已经出卖了她。
虽然极力掩盖,连发梢都换了香气,但一身细微的气息凌乱得不像寻常。
还有院中扫得干干净净的石阶,那种“刻意整理过”的痕迹。
宁时垂眸,指尖缓缓摩挲着腕上冰冷的铁链,心下微沉。
她在想——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在金陵、在珞都、在路途上留下过的每一个痕迹是不是都已经被这孩子一点点收拾干净了?
收拾得,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她心头微动,却什么也没说。
毕竟,宁殊晴没有告诉她。
也不想告诉她。
可能是隐隐约约害怕被她厌弃吧。
——若是旁人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