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宁时差点喷茶。
“有多差?”
“不仅差,还吵。”曹观澜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头也不抬,“你做噩梦了。”
宁时心头一紧,指尖无意识攥紧茶盏:“所以我说梦话了?”
是了,昨晚零碎的记忆里,她确实抓着曹观澜的袖子让她别走。
出了何等的大糗,顿时想要掩面遁逃走了。
她想在曹观澜眼前维持的那点冷静、神秘的形象已经毁了七七八八了。
估计。
“嗯。”曹观澜语气平淡,“喊了‘娘亲’十次。”
宁时呼吸一滞,梦中那女人的冰冷指尖擦过脸颊和望向她的空洞笑意如针刺入骨。
她揉了揉眉心,低声嘀咕:“毕竟噩梦就是因她而起,不奇怪。”
曹观澜冷不丁道:“还喊了七十七次殊晴。”
“啪。”
茶盏自宁时手中滑落,摔得四分五裂,茶水溅湿衣角。
她脸颊腾地红了半边:“你在诓我还是?”
曹观澜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我耳朵没聋,数得清。”
她慢条斯理地展开一张新图纸,炭笔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
她顿了顿:“从子时到寅时一共七十七次。”
然后就是深不见底的笑意:“一开始我还稀奇,后面我就只想知道你到底能喊多少次了。”
“长得倒也挺像”曹小姐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亲姐妹?”
当然不是。
不过
她有这么依赖她吗?
她怎么不知道。
。。。
定是原主意识作祟
她强压下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干咳一声,强行岔开话题:“昨晚蒸汽机改得如何?锅炉问题有眉目了?”
曹观澜倒也识趣地不追问,指尖点了点图纸:“自然妥了。”
宁时点头,忽然思及,唇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好,有你盯着,我放心。”
笑意尚未抵达眼底。
那盏清茶还在掌心发烫,却暖不了她浸透不安的五脏六腑。
曹观澜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