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许多本不应熟稔的事都过分熟稔。”谢灵伊勉强笑了笑,“她做香水,讲香料配比头头是道,甚至连商贸心理都能拆解得一清二楚。她说起珞都百货的供销思路,比我这半个谢家商女都透彻。”
“可她从不说自己学过,也从不提老师。”
谢天行看着她,神色未动。
她指尖握紧,喃喃自语:“可她一点不像坏人啊。”
谢天行淡淡一笑:“这世上坏人从来不写在脸上。”
他顿了顿,目光如锋:“我不是要你与她绝交,只是要你明白——谢家不是她的庇护所。”
“她若真与这些命案无关,那最好;可若她真是你护着护着护出个死罪来,谢家绝不会陪她一块死。”
谢灵伊默然。
她忽然记起一个细节。
那夜她喝醉,被她扶回房中,她借着一些任性使气,也说了很多她现在想来都觉得害臊的话。
可对方却温柔以待。
那样温柔的语气、那样无奈的眼神真是个爹所说的那个心狠手辣之人该有的模样吗?
她不信。
可她也不敢完全不信了。
谢天行却忽然翻开另一页薄册,语调转冷:“还有她那位‘妹妹’——宁殊晴。”
“阿礽也与她打过照面。”
“他说那姑娘笑着警告他不要靠近她阿姐,语气温柔,唇角带笑,却令人寒意直冒。”
“你说,这样的人和这样的身家,适合与你相处吗?”
“爹爹不是干涉你交游,只是这等人惹出的篓子若是我都兜不住的话,还是要三思为妙。”
谢灵伊被谢天行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
她心跳微乱。
她默然。
她指尖在那页册子边缘蹭了蹭,一时间也说不清是冷是热。
纸上的字清清楚楚,一如谢礽人未到而掌控全局的作风,漂亮又缜密,挑不出半分错处。
可她就是觉得不舒服。
她阿时的名字被写在那里,像个嫌疑人,像个待审待戮的罪人。
红字是为不吉。
这用红字写她的名字,令她的心头莫名生起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