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温度,细细擦过她的眉骨、鬓角,甚至沿着她的侧颊缓缓拭下,像是刻意放慢了动作,指腹不轻不重地沿着她的脸颊摩挲。
宁时的呼吸微滞,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殊晴。”她嗓音微哑,后退半步,“我自己来。”
宁殊晴却没松手,反而手腕轻翻,掌心贴住她的脸颊,语调依旧温软:“姐姐别躲。”
她的手掌太柔,温热的触感贴上来的刹那,宁时浑身一僵。
宁殊晴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眉骨,缓缓落至她的颧侧,像是在描摹一般,极尽温柔,又透着一丝克制的占有欲。
“姐姐还是这么容易出汗。”她低声道,语气轻得像是一声叹息,“是太累了,还是……”
她声音顿了顿,眼神微微一暗,忽然缓缓贴近了一寸,低声:“还是不想见到我?”
她的气息近在咫尺,带着熟悉的苦橙花香,微微沁入宁时的鼻息之间。
宁时屏住呼吸,一瞬间竟没立刻推开。
她知道自己该退一步,该把话说清楚,可是此刻——
此刻的宁殊晴太近了。
她的睫毛像是沾了点光,连眼底的细微情绪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双杏眼微微上挑,柔和却透着一丝执拗,像是想从她脸上窥探出些什么来。
宁时喉咙微紧,指尖动了动,终是握住了宁殊晴的手腕,轻轻拿开:“我怎么会不想见你?”
言语和动作说着相反的意思,好别扭。
宁殊晴一顿,眸光微微闪了闪,瞥过被她拿开的手腕,眸中的受伤情绪一闪而过,却在宁时说着“怎么不想见你”的时候被迅速地熨平。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就是如此的容易被姐姐哄好,就是如此容易意惹情牵。
她的指尖还残留着宁时肌肤的温度,发红的腕骨那里,方才被姐姐握过的地方隐隐发烫,像是烙了枚看不见的印章。
姐姐总是这样,嘴上说着最温柔的话,指尖却划出最泾渭分明的界限。
她恨透了自己这副模样。
明明被推开的刹那,心脏像是被浸了盐水的柳条抽过,可当那句“怎么不想见你”裹着沙哑的尾音落下,所有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