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天一峰&34;三字时,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个传闻中藏书万卷、剑法通天的昔日第一宗门,那个连朝廷都要礼让三分的天下剑宗
她从未想到会在自家的饭桌上,听到仇家遗女亲口提起。
那一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记得有一回备下马车去大京为兄长打听江湖消息时,自市集人潮湍流中经过,听见说书人提起天一峰时众人畏惧纷纷噤若寒蝉的模样。
珞都并不似大京,珞都天高皇帝远的,这里的人对天一峰并无任何畏惧之意。
但到了京都,即便是那场无论妇孺老弱尽数屠尽的血案之后,天一峰仍然在最快时间内恢复了宗门结构,盘踞在大京城最高处,气势不减分毫。
那些想趁机染指天一峰的势力和人物,不是突发离奇之症,就是一夜之间化为京城街头的无名枯骨。
短短数年,天一峰已重新凝聚了数百门徒,藏书阁重建,剑阁重开,宗门气象较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俨然当世第一大宗。
至于楚羲虞这个从阮清仇手中侥幸逃脱的楚家余孽,自然成为了天一峰当之无愧的唯一继承人。
她相貌绝美,剑术天分极高,近年来听她屡次拔得多个宗门大比的第一,隐隐约约有天下剑首的的势头流出。
再加上当今圣上器重天一峰的道法传承,令她每次听到她的传闻心中便不由得泛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宁殊晴过去曾不断地用兄长已然隐居,深居简出,天一峰的余孽一定追查不到珞都。
就算来了珞都也不一定能找到她和兄长来让自己的心稍微安定一点,然而眼下——
她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看似清冷淡然的女子,脑中不断闪回昨夜的画面:那双素白的手紧紧攥着兄长的衣襟,那张苍白的绝美的脸埋在兄长的颈间轻舐,而兄长还浑然不知这是仇家之女,还为她守了整整一夜
这真是。
默不作声地睨了一眼宁时,发现宁时正一脸苦涩地扶着额头,不一会儿又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很为前尘往事伤怀的样子。
不见则已,一见宁时这样子,她那颗焦虑迷茫的心倒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眼前楚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