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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祖母真疼爱自己,又怎会三年不接她回来团聚。
庄子上那些人都是深山的狐狸,看着侯府对她这个嫡小姐没有动静,以为她是犯了什么错,假借养病之名,送出来受罚的。
但凡三年间老太太派人来看她一次,都不至于如此。
祖母此时的眼泪,有多少是为了她手上的冻疮而流呢?
“你既手上有伤,今日回府为何不说?若你说了,我早给你寻了大夫涂药。你自己没长嘴,活该受罪,怪谁?”
南霁川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今晚就像是只暴躁的豹子。
“我的事,与堂兄有何干系。是好是坏,我自己忍着。”南声声一脚将地上的膏体踢到堂下。
“你……”南霁川气得脸涨红,刚要发火,就被徐氏拦住。“好了川儿,你妹妹刚回来,少说两句。”
自始至终,侯爷这个亲爹,始终没替南声声说句话。
老夫人叹了口气,“是我疏忽,现在寻大夫也不迟。”
说罢,她就吩咐下人,“快去把府医找来,给丫头开些好的冻伤药。顺便诊诊看,三年前的旧疾养得如何。”
南声声觉得自己没病。
其实三年前她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病,只时不时呕吐发热,但过阵子就好了,丝毫不影响她爬树钻洞。
是大夫愣说她染有恶疾,需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养着。
母亲自然是担忧她,便日日为她寻医。
片刻后,府医来了,替南声声细细诊脉。
“如何?这丫头的病可有好转?”老夫人紧紧握住南声声的手,满是忧心。
府医皱了皱眉,又叹了口气,面色黑成一片,看得众人心里顿时一紧。
“肝木过亢而犯脾土,气滞血瘀兼有心阴亏损。”
府医蘸墨写下脉案时,笔尖在“心有郁结,思虑伤脾”八字上悬停良久,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被徐氏拉着的南霁川见状,顿时冷笑。
“庄子上好吃好喝养着,哪里来的郁结?像她这等没心没肺之人,最是不可能思虑过多的。”
果然,人心中的成见是座大山。
以往大度不拘,不意味着她没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