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处有道细缝，那是溺亡者特有的&34；水喉&34；。当工作人员推着棺木经过时，棺材里传出清脆的碰杯声。
凌晨三点的便利店收银台前，陈沧浪用冰柜里的冰块拼出&34；邬镇&34；的坐标。手机导航显示那里是正在开发的湿地公园，但当他打开热成像仪，屏幕上却显示出完整的古河道轮廓，某个光点正在河心闪烁。
&34；他们在举行招魂仪式。&34；周暮云的声音混着便利店门铃响起。穿冲锋衣的男人正在往河里撒纸钱，纸灰在半空组成扭曲的符咒。陈沧浪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想起新闻里刚报道的离奇溺亡事件——五个大学生在同一个位置接连失踪。
当陈沧浪撞开土地庙的侧门时，供桌上的龙王像正在融化。周暮云的骨灰盒敞开着，银白发丝在香炉里盘绕成蛇形。神像底座露出半截石碑，碑文记载着光绪年间某个书生自愿成为镇水灵的故事。
&34；他们骗了我。&34；周暮云的虚影在香火中凝聚，&34；所谓转世机会，不过是让活人替死的骗局。&34；他的手指穿过陈沧浪的肩膀，指向庙外瓢泼的暴雨，&34；看，又有人上钩了。&34；
陈沧浪的瞳孔骤然收缩。庙外雨幕中，穿冲锋衣的男人正一步步走向河心，而他的脚下，无数苍白的手臂正从水中升起。当男人回头露出熟悉的面容时，陈沧浪的酒杯摔碎在地——那是五天前刚认识的实习记者，此刻他的瞳孔里翻滚着浑浊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