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头突然炸开惊呼。晏陌迟听见铁链哗啦响,麻县令的破锣嗓子都变了调:“快拦住那疯马!”
余巧巧勒住缰绳时,马鼻子几乎戳到贺瑛脸上。她翻身下马,羊皮靴在雪地上刮出深沟:“房陵军急报!求见大将军!”
贺明修抬手拦住要拔剑的侍卫。他打量着眼前这个鬓发散乱的村姑,忽然笑出声:“姑娘可知私闯官宅…”
“三日前大将军亲赐虎符!”余巧巧举起铜牌,牌面上沾着血渍,“见符如见人!”
东厢房窗纸“噗“地破了个洞。晏陌迟望着院中那道身影,茶盏边缘裂开细纹。他早该想到的——那日村口货郎问路时,余巧巧正在溪边洗衣。漂走的青布衫下,藏着半块虎符。
麻县令两股战战:“这、这可是谋逆!”
“好个谋逆罪。”晏陌迟的声音突然穿透门板。他推开窗户,雪光映着半边侧脸:“贺大人不妨看看,这铜牌背面的火漆印可还新鲜?”
贺瑛的软剑已经缠上余巧巧脖颈。剑锋触到铜牌时,她突然收势:“哥,是房陵军的暗记。”
“误会!都是误会!”麻县令扑通跪在雪地里,“下官接到密报说这里有朝廷钦犯。”
晏陌迟轻笑一声:“巧巧,你怀里那封密信,该给贺大人过目了。”
余巧巧摸出油纸包。信纸展开时,贺明修瞳孔骤缩——右下角朱砂印赫然是刑部侍郎私章。
“上月十五,刑部批了三百两雪花银剿匪。”晏陌迟掸了掸衣摆沾的雪沫,“不知麻县令剿的是哪路山匪?”
贺瑛的剑穗突然缠住麻县令的乌纱帽。她手腕一抖,帽子里掉出张银票,票号正是刑部钱庄的印记。
“精彩!”贺明修抚掌大笑,“晏兄这出请君入瓮,倒比梨园的《捉放曹》还有趣。”他突然转向余巧巧:“姑娘方才说是要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