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拧巴了,开始分裂。”
“野性那部分,想着撒欢跑;有点脑子的那部分,想弄个秩序;还有一部分,就是纯粹的猎杀,看谁都想吞了。”
哈斯图颤巍巍地拄着骨杖,佝偻的身躯似乎随时会散架:“为了不让自己彻底疯掉……”
“操!”
黑鹰低吼一声,差点跪下去,胸口那鬼东西跟活了似的,一抽一抽地疼。
李正一把捞住他,“还能撑?”
黑鹰脖子上青紫色的纹路已经爬到下颌,汗跟水捞出来一样,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他猛地甩开李正的手,牙齿咬得咯咯响。
“死不了。”嗓子哑得像破锣,他晃了一下,硬是站稳了,“这点伤…”
哈斯图俯身捡起地上的骨杖,杖头沾了些黏糊糊的东西,他随手在袍子上蹭了蹭,又抹了把额头的血。“东北边,有个废弃的祭坛,老地方了,够我们躲一阵子。”
苏日娜紧紧抱着瑞恩,男孩的身体烫得吓人,小脸却白得像雪,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了。“孩子快不行了,得赶紧找地方。”
威卡也撑不住了,半瘫在地上,指甲深深抠进泥土里,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那双眼睛在人与狼的形态间飞快闪烁。
苏月娜蹲在她旁边,试图安抚,但自己手臂上的符文也跟着乱跳,光芒明灭不定,似乎和威卡的痛苦产生了某种共鸣。
“走…不了了…”威卡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必须走!”李正二话不说,弯腰把威卡甩到肩上,入手一片滚烫。他扭头瞪着哈斯图,“老家伙,你最好没骗我,那个破祭坛要是不管用,我第一个拧断你的脖子。”
夜风更冷了,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
草原深处,又传来几声狼嚎,可那声音尖锐得不像是活物发出的,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怪异声响,听得人心里发毛。
五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东北方向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