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粼粼、倒映着破碎月光的幽暗江面。
粼粼水光在她身上跳跃,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流动的、冰冷的光纱。
“第三次崩溃……情绪来得并不猛烈,甚至很平静。”
“可就是那种诡异的平静里,我才真正看清了……原来真正决意赴死的人,心湖是死寂的,连涟漪都不会有。”
“李三阳。”白幼宁忽然唤李三阳的名字,声音不高,却像一记重锤敲在李三阳心上。
“我好像忘记了,那天晚上我上天台的原因……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真正想跳下去的原因?”
“如果我说过……那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因为那时我说的……大概率也不是全部的真相。”
“唉……没事的。”李三阳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我们才认识多久,那件事情才过去多久?连一个月都不到!”
“别说得好像已经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了一样!”
“时间会给谎言蒙上一层愧疚,你没有骗我多久。”
“况且,我也不在乎。”
白幼宁笑了。
真是温柔啊。
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松懈下来,像是一个长途跋涉后,终于找到庇护所的旅人。
白幼宁轻轻伸出手,环抱住李三阳劲瘦的腰,将冰凉的脸颊深深埋进他温热的颈窝。
江风的呼啸声似乎都被隔绝开来,耳边只剩下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白幼宁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闷闷的鼻音,小声对李三阳继续说着过去的事。
“那晚的天台……是我第三次崩溃。”
“人真是奇怪……”
“那时候的我,已经以为自己刀枪不入了。我以为我正在慢慢适应,在适应导师为了栽培我,给我安排了大量的任务。在适应我母亲为了栽培我,扔给我大量的合同和文书。”
“我甚至以为自己能彻底‘适应’自己,变成一个能在高压残酷环境下运转的精密机器。”
“可是那天晚上……”
白幼宁的声音,忽然颤抖起来:“那天一切都看似平常。我在导师的办公室,赶着老师安排下来的总结。”
“而后面,还有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