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的男人涨红着脸少年地攥住琴杆,酒气在少年脸前晃荡:“给老子拉段《赛马》,主家等着热闹呢!”
少年十指死死扣住琴轴,一脸的不愿。
“这是丧宴!”
男人打了个饱嗝,满不在乎地甩手。
“给钱请你来就是拉曲子的,让你弹什么你就弹,废什么话。”
有人递来糖果哄劝,说逝者百岁高寿当喜丧操办。
可少年只是摇头,后脑勺重重磕在画满画的墙上。
见状,柏成铭的表情瞬间有几分阴沉,小声地骂了一句“晦气”。
扣下手机,快步走到少年身边,揪住他胳膊上系着的白色布条使劲一扯。
抱着二胡的少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却也只是将二胡抱得更紧。
“我给你加钱,大家伙想听点乐呵的,你就弹个乐呵的。”
柏成铭扣住少年的手腕,低声威胁的同时开始从裤兜里掏钱,嘴角抽动着骂骂咧咧。
少年突然发力挣脱,马尾弓弦扫过柏成铭手背划出血痕。
他抬起头,坚持道:“丧礼本该以哀寄思,不拉喜乐,大不了我把钱退给你。”
见少年软硬不吃,柏成铭双眉倒竖,右手直指他,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
此时,耳畔倏然传来清泉漱石般的嗓音:
“《礼记》有云:丧礼,哀戚之至也。”
围观的宴客向两侧退开,说话的姜阿笱缓步而出,一手背于身后,站在少年前方。
手掌轻轻覆在柏成铭腕间,把他不礼貌的手给按了下来。
“纵是百岁者驾鹤西归,生死大事岂容戏谑。”
简单的几句话,莫名地让柏成铭暴怒的胸腔里翻涌的火气瞬间熄灭。
看着昨天才见过的那个金灿灿的身影,少年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盛满难以置信的光芒。
是他……
他不是病人吗?
怎么……
柏成铭怔怔望着面露正色的姜阿笱,额角青筋突然停止跳动。
片刻后,待他混沌的瞳孔重新聚焦,他才又气极地再次抬起手,指尖因愤怒而颤抖。
“你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