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叩响石凳,姜阿笱胸有成竹地继续道:“勾股测日,演禽推步,我都会,可以教他。”
望着姜阿笱自信的侧脸,余贝弛喉结滚动着,咽下了即将冲破齿关的真相。
这个神仙估计连九九乘法表都不会,还教数学……
一元二次方程式估计都够呛。
突然,树上来了一群麻雀,翅膀拍打树叶的闷响惊得余贝弛肩头微颤。
他看着姜阿笱以树枝点地的认真模样,张开的嘴唇徒劳地翕动两下。
算了,这神仙什么都不懂,还是他这个本地凡人想想办法好了。
可别把小孩给耽误了。
叹息虽轻不可闻,却也逃不出姜阿笱的耳朵。
这凡人,又开始伤春悲秋了。
他在地上落下最后一笔,一张简易的算术图谱便已完成。
“神仙寿数无穷,我会的自然多,你不要妄自菲薄。”
清冷的声音让余贝弛发懵,他撑着下巴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个神仙又在说自己。
他噌地一下站起,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反问道:
“妄自菲薄?我?”
你闹呢?
真莫名其妙,不知道这神仙的脑回路又连到哪一块了?
余贝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姜阿笱将树枝丢回原位,刚一抬头,便看见余贝弛像是要晕过去一样眼皮上翻。
这是……他说话太直接了?这凡人接受不了了吗?
内心太脆弱了。
唉……
姜阿笱身姿如松柏,脊背舒展而不僵硬,双手自然垂落于膝头,宽慰道:
“虽然如此,你脑中已有不少诗文,虽不解其意,但也是不错。”
“哦。”
余贝弛敷衍地回应,抬起手挡在眼前遮阳。
思忖片刻后,姜阿笱侧眸,又看向正在画画的石头,叮嘱道:
“温故非重复,如春蚕食桑,旧叶化新丝,重在理解,单单是背得,并无意义。”
不知道是不是余贝弛的错觉,他觉得姜阿笱说这句话时,好像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了他身上。
余贝弛缓缓偏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