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想的石头。
罢了,不愿就算了。
石头托着腮,目光追着门外车灯,忽而转头问道:
“那……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房子比不得大户宅院,为什么说惟吾德馨?”
“啥玩意?”
听到石头说自己的房子不好,余贝弛怪叫一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般炸毛道:
“你懂什么?这可是我太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宅子!”
说话间唾沫星子飞溅。
真是见识短,懂不懂什么叫祖传?
现在扒着门缝瞅一瞅,里面说不定还留着光绪年间贴过春联的糨糊呢?
说完还不解气,余贝弛几步冲刺到屋外,大手一伸。
“瞅瞅这丈八宽的院子,现在哪家商品房能有这气派?有钱人想住这样的屋子都还得在乡下买地呢。”
姜阿笱点头,“确实时间久。”
得到姜阿笱的搭腔,余贝弛得意地哼了一声。
姜阿笱低头看向门外,院前那三寸多高的青石槛被踏得油亮,没有几代人肯定不行。
他看向被余贝弛瞪得脸红的石头,手指一点,半开的窗户被彻底推开。
夜风裹着草木香涌入室内。
“潜龙在渊,自生光华。”
说罢,姜阿笱指了指门前的石砖,“你且看这苔痕可是寂寞?草色可觉荒凉?”
石头抓了抓脑袋,不解地走到门口。
旁边的余贝弛也跟着瞄了一眼。
凑近细观苔纹如篆,石头咬着嘴唇,偷偷地观望着姜阿笱,恍然拍手。
“绿苔多得像毯子,青草像天幕,看起来很漂亮,不寂寞,也不苍凉。”
余贝弛也跟着点头,视线在触及脚下的门板时顿时露出肉疼的神色。
啊啊啊啊,可是他的门可就只有一个啊,现在孤零零地倒在这里。
看起来蛮凄凉的。
“正是此理。”
姜阿笱忽然抬起手,信手一挥,竟凭空拨出清越泛音。
“鸿儒谈笑如松风过耳,白丁不至恰可静听蝉鸣,德馨如月,陋室便是琉璃世界。”
入耳是空灵的琴音,余贝弛紧盯着姜阿笱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