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小孩子打趣,余贝弛喉结不自然地滚动着,视线先是慌乱地扫过姜阿笱的眉梢,又仓促垂向地面。
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后颈。
“我怎么可能会对神仙不敬……呵呵……”
余贝弛突然发出短促的干笑,下一秒无所谓地摆手,语速飞快地坦白。
“就是莫名其妙收到这个包裹,我拆开一看,结果是一只手,可把我吓了个半死。”
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但他实在怕是不是自己惹上什么人了,这是哪个有权有势的送来恐吓他的。
又或者是送错了,误送到他这个倒霉蛋这里的。
电视剧或电影里因为这样引发的命案可不少。
所以他一个着急,不想沾上事,就准备把这个断手给烧了,彻底毁尸灭迹。
听到这里,姜阿笱唇角浮现淡淡的弧度,步履轻盈地向旁边踱去。
难怪。
这凡人,行事冒进。
话到中途又卡住,余贝弛眼睫神经质地颤动几下,最终自暴自弃地吐出实情。
“我话刚说出口,还没来得及行动,这断手突然跳了起来,甩了我一巴掌,就……就这样了……”
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尾音淹没在沙沙树叶摩挲里。
石头捂着嘴偷笑,那个棕熊玩偶被他夹在胳膊肘。
感觉很没面子,余贝弛撇了撇嘴,脖颈处的青筋微微跳动,视线刻意回避着那个发皱的纸箱。
脚步虚浮着绕开三米远,鞋跟重重碾过地板缝隙。
烦死了,这两次碰上神仙都没发生啥好事。
余贝弛伸了个懒腰,随即一个起跳,懒洋洋地倒在床上。
后腰撞散了满床法器残骸,铜钱叮叮当当滚落床沿,还有几枚正巧卡在碎成三截的桃木剑刃间。
床上明明乱得很,他却舒服地用头捻了捻枕头,半阖着眸。
旋即突然想起来屋里还有一人一仙,噌地睁开眼睛,懒散地冲他们挥手。
“随便坐,当场自己家,都不要拘谨。”
姜阿笱刚提起脚,可鞋尖却悬在半空迟迟落不下去。
皱巴巴的衣物从衣柜蜿蜒至床脚,从置物架倒下来的书本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