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鼓鼓地转身,指着姜阿笱咬牙切齿。
用伯牙绝弦骂她听不懂弦外之音是吧?
啊啊啊啊!上班还要被病人骂!
烦死了。
小绵姐努力压下怒火,强制自己转身,兜里的左手中指疯狂弹起。
真服了,姜阿笱这个精神病还挺有文化。
暮色渐浓,树影彻底脱离姜阿笱的躯体,化作东方地平线上一道细长的墨迹。
最后一线余晖穿过他空悬的臂弯,在纸面投下摇晃的光晕。
姜阿笱将字典合上,看向铁门外依旧没有人经过的街道,原本平展的眉头终于舍得动两下。
这余贝弛竟然还没来?
唉……这凡人……
不与上司同频的员工,连神仙都忍不住叹气。
姜阿笱脚下刚欲动作,远处突然传来电动车碾过碎石的沙沙声。
原本空荡的铁门外,一道影子斜斜刺入视线。
姜阿笱轻掀眼皮,将字典摆端正,他保持着怀抱珍宝般的姿态,连指节弯曲的弧度都未改变。
可算是来了。
余贝弛躬身伏在车把上,引擎的嗡鸣刺破寂静,短袖格子衫被汗水洇成深色,衣角在疾驰中猎猎翻飞。
表情惊恐中透露着焦躁,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他。
靠近的瞬间,后轮堪堪擦过铁门边缘,金属刮擦声裹挟着轮胎焦味扑面而来。
正蜷缩在褪色的塑料凳上打盹的看门大爷被惊醒,他触电般弹起,布满老年斑的手掌青筋暴起。
防暴叉已被攥得吱呀作响,叉尖下意识对准了铁门外的不速之客。
电动车歪斜着横停在门口,后轮在地面拖出焦黑的刹车痕。
余贝弛慌乱中单脚撑地,他慌张地从车上下来,根本没在意车是否停稳。
“什么人?”
看门大爷沙哑的喝问混着痰音,防暴叉的合金杆重重杵地,震落门框上经年的积灰。
姜阿笱迈脚上前,只不过在察觉到余贝弛神情间的惧意时,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询问的意味。
余贝弛的目光掠过呈戒备姿态的大爷,径直看向前方的姜阿笱。
手紧紧扒在生锈的铁门栅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