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事还犹犹豫豫,余贝弛,你还是不是个爷们?”
索性,他只给自己的钱包里留了三百块,将剩下的钱也包在那块布里。
反正他身上现金也就这一点,就当献爱心了。
攒攒功德。
余贝弛将用布包裹的钱塞回衣柜上层,一边塞着钱包一边往外走,脚下飞快,生怕自己迟了一秒就会后悔。
刚将门锁好,一扭头便与下方楼梯道处站着的姜阿笱对上视线。
“我擦!”
余贝弛浑身一抖,明明没干坏事,可看着姜阿笱那双似乎能知晓一切的眼睛,就是莫名的心虚。
见余贝弛眼神躲闪,姜阿笱似笑非笑地转身,闲庭信步地下楼。
身后传来匆忙跟上的脚步声。
“神仙,我们去哪啊?”
“回去。”
“啊?用脚走吗?”
“自然。”
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这个老旧小区,斑驳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面上印下一片片形状各异的光影。
楼道里,传来阵阵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出于临近饭点的缘故,回去的路上,对姜阿笱指指点点的人倒少了许多。
躺在沙发上的女人睫毛微微颤动,几次轻颤后却又归于沉寂。
当暖阳穿过窗棂抚上眼帘,她终于挣扎着撑开眼睑,却被突如其来的光芒刺得瞳孔骤缩,水雾瞬间漫上眼眶。
想起什么,她急促地支起身子,用指节虚掩在眉骨处,透过指缝窥见的家里泛着朦胧光晕。
杨茴生不见了……
连那一位……或许是神仙,也不见了。
她倚着靠枕微微仰首,只觉得心一阵阵抽得疼,四肢绵软得像浸水的丝帛。
耳垂被泪水浸得湿润。
染着病态青灰的眼眶下,眸光逐渐散成星子般的碎芒,将浮动的微尘都纳入模糊的视线。
偶然间,她注意到电视柜的下面似乎藏着一沓纸条。
女人几乎是麻木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电视柜前,并将那些纸拿到手中的。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柜角斑驳的漆面,膝盖忽然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