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冰凉的地板上,按照姜阿笱先前所讲,舌尖轻抵上颚,呼吸逐渐与门外透进的夜风同频。
可任凭余贝弛如何调整呼吸节奏,腹部连最轻微的麻痒感都未曾出现。
只是偶尔感觉锁骨前的绛泪链有点触感上的变化。
姜阿笱放下字典,抬头看被门外的月华包裹的余贝弛。
却还是轻轻摇头。
蛮横的修炼方式只能让体内浊气愈发淤塞,原本该随呼吸流转的天地精华,此刻全堵在毛孔外打转。
还是心不静。
姜阿笱缓缓阖上双眸,眼睑垂落的瞬间,依稀可见瞳孔深处有金漆点染的符文流转。
双掌虚按于膝,丹田处泛起涟漪,生生不息之象沿着经脉无声运转。
终捕捉不到所谓天地灵气的余贝弛将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
却见到此刻姜阿笱似有感应般,唇边漾起清浅笑意,吐息间草木清香氤氲:
“莫执相,观本心。”
一缕法力自他指尖逸出,化作游丝没入余贝弛眉心。
刹那间,余贝弛灵台如拨云见月,耳畔轰鸣着江河奔涌之声。
如指引迷途的星火。
他心里一喜,急忙闭上眼睛。
哈哈哈,感觉来了,感觉来了。
天地灵气!天地灵气!他来了。
姜阿笱静坐于沙发之上,如待哺雏鸟,毛孔舒张,妄图从稀薄的空气中榨取生机。
周身气韵让人见之平静。
反观余贝弛,即使有神仙的提醒,周身灵气仍如萤火虫般明明灭灭。
每当他想捕捉时,这些游离的天地精微却像从竹筛缝隙漏走的细沙,刚触及皮肤便消散无踪。
直到远处山峦轮廓渐显黛色,僵坐许久的余贝弛再也坚持不住,瘫倒在地大口喘息。
丹田依旧冷寂如深井。
额前的发丝黏在惨白的脸上,膝盖疼得厉害。
几个小时徒劳的挣扎不仅没唤醒灵气,反而让四肢酸软得像是被抽了筋骨。
远处传来夜鸟啼叫,仿佛在嘲笑余贝弛这个连最基础气感都抓不住的凡人废柴。
余贝弛躺在地上像蛆一样扭动着身体,冲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