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乐呵道:
“看来你每天在天桥下面拉二胡,吸引了不少人啊。”
少年松开老人布满皱纹的手,褪色的步鞋在石板上碾出浅浅白痕。
穿着汗湿的短袖转身,灼灼的目光扫过门口几位来访者。
尤其是看向姜阿笱的时候,目光停顿了好一会儿,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不信。
屋里的老人把东西放好,颤巍巍地将桌上的青花瓷碗摞进碗柜,木柜门合上时发出“吱呀”的轻响。
袖口不小心沾着的面粉在光晕中纷纷扬扬。
“都在我这儿吃吧,难得热闹,老头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柴火饭香得很。”
老人眯起眼笑,枯瘦的手掌在空中挥了挥。
边说边掀起竹编锅盖,坐在灶前熟练地弯折一团干草。
“好嘞,谢谢您啊。”
又能蹭一顿饭了,嘿嘿。
余贝弛发自内心一笑,正准备进门,却被警惕的少年伸手拦住,还被他瞪了一眼。
嘿呦喂!
不要以为你是神,气性就这么大。
嘴唇一撅,余贝弛下意识反驳:“你——”
话音却在姜阿笱侧目时戛然而止,吞了下口水识相地退了一步。
好歹是神仙,气性大点就大点吧。
姜阿笱眼尾微挑,睫毛半掩的瞳孔开始浮现异象。
左眼突然泛起幽蓝色光晕,昆仑镜的碎片自他瞳孔深处浮出,宛若星辰坠入凡尘。
不知道为什么姜阿笱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看,少年本能地后退半步。
“你……你要干吗?”
出口的话多了几分颤音。
姜阿笱纤长睫毛下目光澄澈如冰,却让少年感觉有千万根银针正在刺探自己灵魂最深处的褶皱。
“我在看,你,究竟是谁……”
伴随着疼痛的传来,姜阿笱左眼骤然迸射千缕光芒,无数因果丝线如同蛛网般缠向少年的魂魄。
穿透少年衣襟下跳动的胸膛,直抵灵魂深处。
旁边的余贝弛与石头只觉得心头重重一沉,不敢有半点言语。
那魂魄表面泛着淡淡青芒,如同春日抽芽的嫩柳般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