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弛目光沿着蝴蝶盘旋的弧线延伸,结合上附近的公交线路,大致猜测了两个方位。
“公交……是那个特别大的车吗?”
姜阿笱的视线掠过街道尽头扬起的灰尘,那抹蓝灰色轮廓在他眼中逐渐扩大。
如此巨大,堪比天庭坐骑。
车门“嗤”地吐出一阵气流,几位老人攥着扶杆颤巍巍下车。
“对对,就是,来都来了,先坐这号线,跟上。”
余贝弛一挥手,急吼吼地先行上车,影子与那几位老人在台阶上交叠。
“我给他俩付钱了。”
举起手机给司机示意过后,余贝弛随意找了个靠前的座位坐下,随即弓着身子,用衣角殷勤地擦拭身旁的空位。
布料摩擦座椅的窸窣声引得周围乘客侧目。
给司机打完招呼的石头正要落座,余贝弛却猛地抬头瞪眼,不满地喝道:“你坐后面去!”
真是的,这小孩也不看看这座位是给谁擦的?
石头后退半步,悄悄地吐了吐舌头后乖乖地坐在后面。
而余贝弛已换上一副谄媚笑脸,朝着才上车的姜阿笱点头哈腰。
“您坐这儿,专门给您擦干净的。”
没在意某凡人摇得飞快地尾巴,姜阿笱端坐在略显摇晃的公交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金属扶手。
车窗外的楼群如幻影般向后飞掠,玻璃上倒映着这位神仙微微睁大的双眸。
那千年未染凡尘的神性,此刻却漾起孩童般的新奇。
这些笨重的铁皮容器,竟然能容纳下这么多人?
当跨江大桥的弧形钢筋掠过视野时,姜阿笱忽然倾身向前,鼻尖几乎贴上玻璃。
与石头一起,喉间溢出极轻的惊叹。
石头蹲在座位上指着外面,“好大的桥啊。”
姜阿笱跟着一头,几乎是公交车开了多久,姜阿笱就盯着外面看了多久。
这一人一仙没见识的模样让余贝弛忍不住扶额。
瞧这反应大的,这里只是个小县城,要是到了大城市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