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动两下,右眼珠以极快的速度朝斜上方转去。
这个死神仙,真是不知人间疾苦。
余贝弛突然探身,揪住右侧石头的汗湿衣领。
“你看看这小孩都热成啥了?你再看看这街道,大中午的哪里有人?”
姜阿笱望去,石头正扶着斑驳立柱喘息,单薄脊背透过葛麻短衫显出嶙峋轮廓。
石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勉强道:“其实我觉得还好……”
话未说完,便被余贝弛恨铁不成钢地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怎会难耐?”
话音未落,姜阿笱便惊觉失言,冲又准备翻白眼的余贝弛致歉地点头。
下凡不久,先前被困在精神病院时也未出门,不通凡人习性,不禁带着仙家脾性。
“此事是我疏忽,不知暑气伤人至此。”
姜阿笱说罢,缓缓抬手,对着二人轻轻一挥。
瞬间,余贝弛忽觉耳畔掠过一阵清风。
这风似从幽深涧底卷起,细嗅间还带着溪水浸透青石的沁凉。
“哇塞,凉快,神仙,你早来这手嘛。”
酷暑的燥热被抽离,余贝弛立马从台阶上站起,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毛孔中渗出的汗珠尚未滴落便化作无形,此刻的凉意倒像是暴雨前雷云翻涌时,天地间倏然沉降的爽冽。
啧,还是当神仙好啊,空调费都不用出。
美滋滋啊。
见二人眉目舒展,露出舒适的神态,姜阿笱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仰首望向天际。
目光穿透刺目的阳光,似与那高悬的日轮无声对话。
若此时太阳星君仍在,定会借故溜出紫微太阳宫,拎着酒壶去寻水德星君。
毕竟这酷暑难耐,唯有以一场酣畅淋漓的雨才能浇熄人间焦灼。
而那位司掌江河湖海的神君,素来耳根子软,三杯琼浆下肚便会掐诀唤云,将烈日威光化作绵绵细雨。
姜阿笱半叹息、半轻笑着回头。
眼前的余贝弛摸着干透的衣领突然出声。
“走吧,咱坐公交去,咱们前后脚都没看到那高手,他肯定是坐公交回去的。”
话落,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