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支起来。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轻松地吹了声口哨。
“行了,小孩,咱俩选一下吧,看你睡沙发还是睡这张竹床。”
说罢,还没等石头回答,他立马挂起笑脸,对着正在翻阅字典的姜阿笱殷勤道:
“神仙,您睡我原本那张床,席梦思的,可软和了,保证您的仙体舒舒服服。”
姜阿笱斜倚沙发,指尖轻抚纸页,垂眸端详字典上工整的楷体。
各种笔画在他瞳孔里拆解重组。
头也不抬道:“我不需要睡觉,子时采月华,寅时纳紫气,不必顾及我。”
既入红尘,休养不停,自当借打坐调龙虎、安坎离。
“行吧,我给您点个蚊香,”余贝弛手上动作一顿,“呃,蚊香就是防蚊子的。”
“嗯。”
姜阿笱指尖轻动,专注摹写着字典上的勾连笔意。
一捺如刀劈昆仑,一折似水绕青峰。
字形虽遭演变,但意蕴如旧。
几千多年的文化底蕴,果然有其章法。
初来乍到,石头自觉选了竹床,这时候又再自己捏着被角铺床。
“嘿嘿,嘿嘿嘿。”
肆无忌惮地嬉笑声瞬间打破了一室的安静。
姜阿笱指尖骤然凝滞,纸张的纹路在玉白指腹下泛起细碎金芒。
他转头望去,余贝弛正举着手机,瘫倒在床上没个正形。
除了他身下的床铺,其余地方却还维持着原状,脏,乱,难以入眼。
茶几上名为蚊香的东西,烟篆袅袅散开,映得姜阿笱眉间微蹙的褶皱若隐若现。
“你这屋里的东西便是这样了?”
床榻上的余贝弛浑不在意这端肃气氛,忽而支起手肘托着腮:
“没事,没事,这样也挺好。”
床上的凡人又摔进软枕堆里,姜阿笱墨色瞳仁里盛着窗外漏进来的碎光。
余光里,余贝弛旁边的石头蹲在地上挨个把碎木头捡起。
姜阿笱轻轻摇头,“陋室不陋,你倒是片面。”
“哎呦,惟吾德馨,惟是个心字旁,证明什么?证明只要心里有德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