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和空荡荡的宅子。
铜盆粗的马鞭抽在脊背上的声响,成了她每夜的噩梦。马信尧猩红着眼掐住她脖颈,“去!回庆王府要钱!拿不到黄金千两,老子扒了你的皮!”
她望着铜镜里未施粉黛憔悴的面容,忽然想起赵羽桓从前捧来的暖玉手炉,想起他将整个库房的珠宝都堆在她面前时温柔的眉眼。
直到先皇驾崩,新帝登基后竟对这位闲散王叔青睐有加。良田千顷、黄金万两的赏赐源源不断,庆王府的飞檐一日比一日巍峨。
柳陌娇后悔了,原来当年瞧不上眼的“无用王爷”,如今成了最炙手可热的皇亲。
她眼底泛起病态的光——赵羽桓当年能为她抗旨安排假死,如此爱她,定还对她有旧情?若能重回庆王府……即便当不成正妃,凭着“世子生母”的身份,也能享尽荣华……
“娘亲,宴儿好想你……”赵景宴不知何时踉跄着爬起,带血的手掌颤抖着伸向柳陌娇。
柳陌娇却猛地抬脚,狠狠踹在赵景宴胸口。
赵景宴被踹得跌出半丈远,撞在假山石上咳出血沫。
花晚凝只觉怒意直冲头顶,扬手便是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回廊间,柳陌娇脸上顿时浮现五道指痕。
“你!你做什么!”柳陌娇怒声道。
“纵是生母又如何?虎毒尚不食子!”花晚凝说着俯身护住蜷缩的少年,指尖擦过赵景宴冰凉的额头,转头问道:“请过王爷了吗?”
“司使大人,请过了,可王爷不见她。”家仆话音未落,便被花晚凝截断:“就说是我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