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专心打菜,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希望这尴尬的场面快点过去。
食堂里飘着饭菜的香气,工人们排着队等待打饭。阳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道光影。钱思甜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知是被蒸腾的热气熏的,还是因为紧张。
黄俊德却已经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边,从架子上拿起一个干净的勺子,动作优雅地帮她打菜:“我来帮你。”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像是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耳畔。仿佛丝毫没察觉到她的不自在,又或者是刻意在给她台阶下。
钱思甜低着头,手指不停地绞着围裙。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黄俊德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既好气又好笑。他走近几步,压低声音:“所以,我是什么时候得的重病?”
钱思甜猛地抬头,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神,脸一下子红了。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谎言。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将几份饭菜打好。锅底已经露出了大片的铁色,黄俊德看了一眼,说:“差不多该收摊了。”
“姐!”陈明远这时候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票子,“上次的煎饼钱我一定要还给你。那天你说丈夫病重,我还一直担心呢。”
钱思甜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脸上火辣辣的。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黄俊德伸手将钱推了回去:“小陈主任太客气了,这钱算我的。”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这个”陈明远一脸困惑地看看黄俊德,又看看钱思甜,“可是”
黄俊德淡定自若地介绍道:“她是我媳妇钱思甜。思甜,这是居委会的江科长,这次是陪领导来视察修路工作的。”
钱思甜觉得自己的脸烫得能煎鸡蛋。她深吸一口气,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小陈主任,对不起,我上次是骗你的。黄知青是我男人,我就是不想受罚才瞎编的。”
陈明远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陈主任要在村里住一段时间,”黄俊德适时解围,“不如今晚到我家吃顿便饭?”
钱思甜如蒙大赦,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