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莫难过,御史台已下值,五郎必是在前来沂王府的路上了。待会儿若叫他撞见你这副伤心相,细究原因,你又该如何应答?”
“如何作答?”崔露愤恨不已,“当然是如实告知阿兄真相,让高七娘身败名裂,绝了她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心思!”
香菏急道:“小娘子别轻举妄动,方才只有你一人瞧真切了,也只有你一人知晓她臂上花纹之事。咱们没凭没据,光凭一张嘴,高七娘一向巧言令色,五郎如何信服,旁人又如何信?此事不若等过了今日再议,先以王府宴席为重。”
她言之有理,沂王妃又四处派人来寻崔露,崔露只得先去净房更衣净面,全当无事发生过一般。
待出了净房,崔露又是人前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贵女。她陪着沂王妃在府邸走走逛逛,果然如香菏所言,不一会儿,便撞见了刚至沂王府的崔秩。
阿兄还是那个阿兄,一袭白衣,飘若惊鸿美若谪仙的阿兄。
见到自家兄长,他越是光鲜,越是万众瞩目,崔露眼前就越是不禁浮现花丛那一幕,险些没忍住眼泪,委屈得心脏发疼。
崔秩挑眉笑她:“怎么见了我就是这副表情,那我走?”
崔露方想对他说些什么,好提醒他一二,眨眼,又见同是一袭白裙的雪存自正门进府。
乍一看她,真是与阿兄天造地设的一对。
雪存在马车里完全换了一身行头,就连发髻都重新叫灵鹭编过,就是为了不叫任何人起疑。
且这回,她陪同在王老夫人左右,任是谁也不会怀疑她就是姬湛的情人。
崔秩远远地望见她,又瞥见她身侧的老夫人和身后跟着的高瑜,只得收回视线,连半分的目光触碰也没有发生。
今日有祖母盯着,雪存压根不敢动什么小心思,老老实实扮演乖乖女。
老夫人的马车姗姗来迟,一下马车,见雪存竟是换了身装扮,险些动怒。
可看到雪存那张脸,哪怕是披块破布,在人群中照样出挑,不愁吸引不到太子的注意,老夫人才放下心。
公主一家后脚进了沂王府。
难得见他们一家四口走在一块,众人纷纷前去行礼问安。
又要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