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鹭根本挤不进来,她已是四肢发凉发软,面色乍红乍白。
她不是没被人公然取笑过,可没有一日,如今日此时,被一众世家子女视作玩物。
偏这时,还有个清丽女子在她身后颈间猛嗅一口,尾音婉转:“小妮子真香啊,头上还别着茱萸呢。”
崔秩脸色冷凝。
他看着雪存今日装束,桃花美目毫无遮掩,给一旁崔露飞去几记眼刀,即刻想通一切,又寒声敲打郑珏:
“别这么开玩笑。”
郑珏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家姐姐郑珈。
郑珈便是那名管雪存叫小妮子的女郎。
“子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郑珈目光穿过人群间隙,望向在草地教授宣王李澹球技的姬湛,随后狐疑地上下扫视雪存,“你冒然带这么一个外人来,她不会在旁人面前说三道四吧。”
崔秩未开口,姬澄就瞥她一眼,争辩道:“她说出去对她有什么好处?”
雪存听不懂他们之间的暗语,却很快想明白郑珈的弦外之音。
是了,她是突然闯入的外人,破坏了他们原有的默契,更有告密的风险。
方才看到场上的姬湛时,雪存惊诧不已,倒不是将他视为洪水猛兽。
长安无人不知,华安公主次子有先天心疾,自幼体弱,不能进行过于激烈的活动,否则容易心悸,重则丧命。
公主也恨不得将姬湛捧在手心,当作个女儿来养,一不许他习武,二不许他碰蹴鞠马球这些事。就连他学骑马一事,都是姬明等人在公主面前软磨硬泡好几年,公主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也是公主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亲娘为他设下的条条框框,越不叫他碰,他偏要碰。
姬家兄弟自幼与崔郑二家子女交好,姬湛违抗公主的这个秘密,却从未有人告密到公主面前过。
雪存今日被不明不白拉来当“替补”,若往后姬湛行事被泄露,叫公主严惩他,这群人自然首当其冲怀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