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那老太婆……”他心里咒了一句,又闭了闭眼。不是不知道她那骨头多半是翻了又翻的剩货,可刚才那气氛里,自己要是真连一口都不吃,反倒显得矫情,给她抓了把柄。
何雨柱素来最讨厌被人抓住弱点,那时候是赌着一口气下的碗,如今这碗气落进肚子里,便成了火种,把五脏六腑全点着了。
屋里静得能听见灶口铁皮在风中轻颤的声音。他靠在那口用惯的老灶上,背后是粗糙的墙灰,冷硬得像石头,隔着衣服也硌得人不舒服。他伸手拉了拉衣领,扯开了最上面一颗扣子,喘了口气。
“这点疼也算不了什么。”他对自己说,却忍不住低头蜷起了身子,肚子像灌了铅,沉得直往下坠。
过了会儿,他才站起身,踉跄地走向屋角,从一只老木箱里翻出包裹着油纸的小罐,那是他从厂医那儿偷偷配的陈年止泻药。他从不轻易吃药,平日里有点头疼脑热,喝碗姜汤就熬过去了,可这肚子疼得太实在,再撑怕是得躺炕上去了。
他把小罐打开,干咽下一小撮苦得发酸的粉末,又舀了瓢冷水灌了下去,脸皱成一团。
吃完药,他也没躺下,而是回到厨房,生了炉火,往铁锅里灌了半锅水,想煮点稀饭压一压肚子。火光跳跃着,把他脸上的疲惫映得一清二楚。
他一边烧火,一边琢磨着刚才在贾家的那一幕幕,脑子里像被什么东西拽住,甩不脱。
“她不止想让我进门这么简单。”何雨柱的手停在锅铲上,眼神慢慢沉了下去。“她是在拿东旭压我,拿秦淮茹那寡妇试我,又拿那口锅吊着我……”
他明白得太清楚了。
贾张氏那种人,从不会让一个人白吃她一口饭。她的每一分热情、每一勺汤、每一句“雨柱”里都藏着目的。她现在不缺人吃饭,缺的是能干活、能赚钱、还能让她使唤的人。
而他,恰好就是那个现成的——单身、有手艺、脾气还不算太硬的“合适人选”。
“真要让她得逞,恐怕以后连咱家的锅都得搬过去。”
水开了,他撕开一个小布包,把洗干净的大米倒进去,米落入水中那一刻,“噗哧”一声,像是这夜里唯一有生命的回应。他慢慢地搅着米,炉火烘得他身上出了点汗,疼痛